她在这部电影里花费了怎样的心血，他不比她少知道半分。
甚至在病情最严重的时候，她都没有喊过停止拍摄，咬着牙拍完了电影。
为此，她甚至双向发作，险些溺水而亡，可想而知这部电影对她的意义。
如果她是翱翔在天空中的风筝，那他必然要做能让她借力的风，让她飞得又稳又远。
江离张了张唇，听完他这一番既像是陈述，又像是告白的话，心里像是被热水泡着，她侧翻过身，和他脸对脸：“你对我这么好，我是不是也该回报点什么？”
她问得一本正经，萧砚之失笑，声音里铺着一层温柔：“那么，亲爱的大明星，你想回报给我什么？”
江离喉咙吞咽了一下，眼睛眨了又眨：“不是说等我有时间了，要去看苏夫人？我最近几天应该有时间。”
她说得有点不太自然，甚至还给自己找了退路：“要是不行的话，那就要等到年后了，陈姐说电影要在新年上，到时候我会很忙……”
她故作矜高的样子很可爱。
萧砚之垂下眼眸，抬了抬唇角，一句话没说，只是低头吻她。
关关难过，但关关要过。
可她没舍得让他一个人去处理所有的风暴，而是主动走到他的身边来，主动拉起他的手，要和他一起。
未来，山高而路远。
但幸在身侧，有彼此相伴。
——
原本萧砚之为了表示这次见面的重要性，要将地点定在北城最中心的酒店，但江离拒绝了，说是苏嘉兰坐在轮椅上到处走不方便，还是直接去萧家比较合适。
而且，她和苏嘉兰的第一次见面，也是在萧家的大宅里。
从什么地方开始，就从什么地方圆满的收场，江离是这么想的。
跟着萧砚之穿过熟悉的门廊与厅堂，江离内心打鼓一样的紧张。
苏嘉兰在宅子后面的院子里，养在那里的花朵已经全部凋谢，两棵树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，地上是花枝和枯萎的落叶，今天还没来得及让人来打扫。
今天出了太阳，薄金色的阳光覆蓋在院子里，倒是给这冬日的午后平添了几分暖意。
苏嘉兰坐在轮椅上，正在看院子里的那些花花草草。
萧砚之要跟江离一起进去，被她给劝阻了。
她对他眨眨眼：“我想单独和苏夫人聊聊，你在客厅里等我？”
“不需要我陪着？”萧砚之问她。
江离点头。
或许，苏嘉兰有什么话需要单独和她说。
而她也同样。
花园的角落里还有未融化的雪，所有的植株已经进入了冬眠，等着来年重新抽条发芽。
“苏夫人。”
苏嘉兰回头看她一眼，逐渐将轮椅转过来，面对向她。
“您还是喜欢把这些花草修剪成统一的样子。”
江离走过去，微微一笑，双手握住她的轮椅：“今天天气不错，我带您散散步？”
苏嘉兰打量着江离。
她的神色不卑不亢，脸上的笑容也恰到好处，是对长辈的尊敬姿态，但却并不完全放低，更像是一种礼貌性的尊重。
总之，绝没有讨好和谄媚。
苏嘉兰其实并不讨厌江离，她讨厌的是那些妄图靠着上嫁，而改变命运的小心思。
可在江离的身上，她找不到这种影子。
她更像是一种傲然挺立在大雪上的花，就算是温度再低，她也不低一下她的头颅。
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感。
围着花园转了小半圈，苏嘉兰才温声开口：“未来有什么打算？”
她问的是江离和萧砚之以后的事。
听到苏嘉兰主动搭话，江离停下了脚步，“我应该会继续演戏。”
“打算演几年？”
江离思忖片刻，笑着说：“一直演，演到我过气、没人看为止。”
苏嘉兰沉默了半晌，才又开口：“有事业心是好事，不过女人最后的重心应该逐渐回归到家庭上。你现在还年轻，等到结婚有了孩子，等过几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