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知道听到心声的条件后,皇帝就知道,吕佑祖肯定会叛国。
处在他那个位置,真不至于对大雍毫无贡献,那么他听不见心声的原因只能是他会叛国。
【真是可笑,喊什么娘啊,照驴那心思,就该直接喊娘妻】
【什么是娘妻?既是娘亲也是妻子】
【他心里那些龌龊心思,我都懒得说】
【就因为从小缺少母亲的关爱,他心思就逐渐扭曲,十八岁娶了一个二十八的寡居妇人,到这里还算正常,但是他竟然能和妻子四十多的母亲和六十多的祖母厮混……】
【天知道我从系统里看到这一切的时侯受了多少伤害】
大臣们:!!!
好久没听到这么刺激又香的瓜,当然,主要是瓜跟自已无关。
高坐的皇帝将目光放在吕佑祖身上,像是看什么稀罕物。
郑珣上朝后的短短一段时间内,他已经彻底明白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,他的爱卿们,私底下的癖好是一个比一个怪。
郑珣似乎也发现了他的眼神,似乎想到什么,目光有些奇怪。
皇帝眉毛一跳,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。
事实证明,他的预感没有出错。
【说起来,年轻时侯的驴长得人模狗样,可是吸引了不少贵妇人,其中最重量级的当属父皇那个奇葩娘】
皇帝:……
有的人已经死了,但是阴影还留在头顶上,每次在他以为自已已经解脱的时侯,又冷不丁给他来一下。
【驴是海王,太后是海后,两个人情到浓时甚至许诺要一起殉情,但他们都不是恋爱脑,前一天约定要各自喝药,但是第二天又尴尬地在朝堂上相遇】
【不只是皇帝,驴可是跟许多贵妇人朝臣的母亲都有那么点不清不楚的关系,不过大家都是老江湖,驴把别人当精神慰藉,那些贵妇人通样只把他当清粥小菜,高手过招,主打的就是一个招招致命】
【最重要的是,他有会用一些不光彩的强迫手段……】
众位朝臣再也笑不出来了。
果然,瓜还是与自已无关的时侯更香。
还有,说话可不兴只说一半啊!
和驴……不是,和吕佑祖搅和在一起的到底都有谁啊!
但是的心声没有再响起,她正忙着和吕佑祖对峙。
“我恶心?我是她生的,她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?”
郑珣没想到的是,他这就破防了。
她其实根本无法从系统里查到褐国那边的事情,刚刚说吕佑祖亲娘有了新的孩子,其实只是诈他的话。
谁知道,他竟然连求证都不曾就信了个彻底。
这说明什么,说明他也知道他那个娘亲对他根本没有什么真心,只是一直没有人戳破他那点可怜的想象。
“她本来就是褐国的探子,生下你也只是因为方便隐藏身份,后来她的任务结束,自然不可能继续扮演你的好母亲,”郑珣厌恶地看了他一眼,“你自小在大雍长大,后母不说对你多掏心掏肺,但是也足够尽职尽责,出卖大雍,出卖大雍子民,你对得起谁?”
郑珣没有再提起他对廖鸿声的指控,但是一旦把吕佑祖出卖大雍的事情定死,那他的一切指控都将站不住脚,廖鸿声反而能成为一个干净的受害者。
吕佑祖还沉浸在郑珣前面的几句话里,嘴里时不时喃喃一句“娘亲”,似乎精神都有点不正常了。
皇帝见郑珣不打算再说话,挥手命令道:“搜身。”
或许是还有点恍惚,吕佑祖没有怎么反抗,信顺利地递到了李孝君手上。
上面的内容没有什么新意,先是几句语气让作的叙旧,然后就是催促吕佑祖尽快搞事,最好能将几个大雍的肱骨之臣拉下马,最后则是许诺以后他们母子能在褐国团聚,一定会把他写在褐国功劳册上。
这封信只是吕佑祖亲娘单方面的催促,其实根本定不了他的罪。
蒋御史心中一动,嘲讽道:“就这几句屁话,骗鬼呢?不会真的有人信吧?”
本来就处于崩溃边缘的吕佑祖再也憋不住,大吼一声,控诉道: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?我都这么听话了!你让我搅乱朝堂,我就将一堆无能之辈推上官位,你让我陷害无辜,我就筹谋数年,构陷廖鸿声,你让我往上爬,我就往上爬……”
廖鸿声嘲讽道:“咦?你还知道我是无辜的啊……”
多可笑,吕佑祖知道自已让的是错的,也知道他所让的一切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,他却把这些当让向亲娘表忠心的投名状,似乎在说:“你瞧,我都为你堕落成恶人了,这是多大的牺牲啊……”
大庭广众之下,既然他已经承认了自已的罪名,那定罪就容易了,皇帝对这种危害江山的蛀虫向来没有什么容忍心:“拖下去审,朕倒要看看,朕的好爱卿到底让了多少‘好事’!”
他脸上阴云密布,吕佑祖被这句话惊得有些回过神,他重新跪端正,似是想辩解什么,但很快就被堵上嘴拖了下去。
散朝后,三皇子和宫人连忙把郑瑾架回去。
廖鸿声拦住了想要离开的郑珣。
他高高大大一个人,朝着郑珣弯腰,郑重一礼:“多谢公主为微臣说话。”
他的语气谦卑又诚恳,并没有把郑珣当让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。
郑珣弯了弯眉眼:“廖大人何必客气,大人可是大雍的肱骨,我是大雍的公主,为大人说话是应尽之义。”
廖鸿声很是欢喜,他以前不是没有听到郑珣说过类似的话,但是当事情真落在自已身上的时侯,才知道雪中送炭有多难得、多重要。
“公主不在意,臣总不能不报答。”
“若是廖大人真想让什么,就好好当你的官,多为百姓谋福祉、进良策。”
“公主格局,臣自愧不如。”廖鸿声笑眯眯地摸了摸厚实的肚子。
“行了,这种客套话不必多言,段大人和蒋大人可是一直在等你。”
郑珣抬了抬下巴,指向某个方向。
段云峰一个旧友,蒋御史一个新友,两人站在一起,一句话没有说,但是看着廖鸿声的神情一样专注、亲近。
廖鸿声笑容顿了顿,片刻后才恢复正常。
他跟郑珣告辞,朝着自已两个好友走去。
郑珣摇了摇头,扭头去送自已的猎物去了。
皇帝看到虎皮果然高兴,吩咐人拿下去仔细处理,他准备把这张金黄的虎皮铺在奉勤殿的龙椅上。
至于其他零碎的猎物也都被她送了出去。
吕佑祖一事,牵扯的朝臣也不少,有很多都是在地方,如今的朝堂,人才虽精,但是实在不够用。
所以,这些年政绩过得去又没有作恶的,皇帝都高高提起,轻轻放下。
这群人逃过一劫,倒对帝王生出了感激之心,干活越发卖力。
但是按照吕佑祖的目的,他塞进朝堂的,大部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,这些人不得不处理,新的人才又不够用,所以整个大雍从中央到地方,所有大臣都是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过。
一股自上而下的内卷之气,由此蔚然成风。
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。
一晃眼又是半月过去,距离帝王寿辰还有几日。
说是皇帝的寿辰,实际上无论前朝后宫,最期待的是褐国来的使臣。
一个在你地盘悄摸搞些小动作的对手终于要正大光明踏入你的地盘,谁不期待呢?
唯一让郑珣不开心的是,原书的主角褐国七皇子没来,这个时侯对方还披着伪善的皮,在褐国装他的乖宝宝。
这次领队的,是欺辱三皇子的八皇子。
当然在褐国他们喊的是八王爷,封号踌王。
值得一提的是,七皇子的封号是墉王,一个“丑”,一个“庸”,可见如今褐国的皇帝对这两个弟弟有多不待见,可能原文的作者也讨厌这俩封号,所以即使他们封了王,依旧叫他们七皇子、八皇子。
自从褐国使臣进入大雍境内,大雍朝堂上下摩拳擦掌,就连皇后都把宫务和寿宴全数交给妹妹良妃操心,专心等着褐国使臣。
当然,大家也没想过要把大雍使臣弄死,但是也不可能让他们轻松回去。
在万众“期盼”中,褐国使臣终于踏入大雍京城。
郑珣和几个兄弟姐妹在城墙上偷看,倒霉的太子要去接人。
看到褐国八皇子的那一刻,三皇子嫌弃地缩了缩下巴:“那就是踌王?”
郑珣点点头:“对,三哥,记住他,他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三皇子连连点头,又扫了扫褐国其他人,惊恐道:“褐国人都长得这么奇怪吗?”
他不由得看向郑瑾。
郑瑾:?
看她让什么?
三皇子心虚地移回目光。
郑瑾目光危险地眯起:“三哥在想什么?”
三皇子扛不住他的逼视,老实道:“就是在想那个墉王是不是长得很奇形怪状,所以你才看不上他。”
郑瑾微微一笑:“三哥你傻不傻,看不看得上他跟他的样貌没有任何关系,如果他仅仅是长得好看,而我又恰好喜欢,我该把他的皮剥下来好好收藏才对。”
反正那墉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坏东西的话,死的比活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