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太后出宫祭天,为了防止刺客,各方都是戒备森严的。
同时,还专门准备了飞骑营来传递消息。
此时三匹马飞奔而来,尘土飞扬看不清骑手,但骑手背上背着的红白旗子却看得分明——这是飞骑营的标志,为的就是表明身份,前方看见的人,不要阻拦,更要帮忙清空路上阻碍。
陆云凤本来都打算走上最后一节台阶了。但也听见了马蹄声,不由得和众人一起,回头望去。
看见飞骑营标志的时候,陆云凤也是瞬间心头一紧。
孟允棠看着飞骑营飞奔而来的架势,嘴角就微微上翘一些:看来,王怀义的事情已经办妥了?
就在此时,那摆放贡品的巨大贡台,忽然塌了!
贡品噼里啪啦滚了一地,那些专门用来祭祀的瓷器,更是碎裂一地!
这个可不是孟允棠准备的,她听见这动静,抬头看向祭台上,虽然看不太清楚,但也确定上头是出了什么问题。
这一瞬间,孟允棠的神色都忍不住有点古怪起来:不是吧?这难道真的是天意?我和老天爷想到了一起去?
出现这样大的事情,现场短暂的静默无声后,瞬间就有那些老臣带头跪下去,连连叩首,口中不住祝祷赔罪。
而魏怀川则是飞速往飞骑营停下的方向去——他必须立刻知道,飞骑营送来了什么消息。
飞骑营带来的消息也不是什么好消息。
城隍庙的地,塌陷了一块,露出半截破旧石碑来。
石碑上的字迹模糊不全,但剩下的几个字,却是不甚吉利的意思,甚至还隐隐有几分要说天下大乱的味道。
所以,飞骑营不敢耽误,连忙派人过来通知魏怀川——这样的事情,不管是天意,还是人意,都不是小事。
魏怀川听完了飞骑营的禀告,神色骤然冷下来。
然后,他看了一眼祭台方向,最终道:“将当时在场的人都扣下,一一盘问,再将石碑仔细检查。”
顿了顿,他冷冷道:“消息不可传出去。造谣者,格杀勿论。”
祭台这边的事情,也是需要妥善处置。
众目睽睽之下,贡品摔了一地,连上好的紫檀木供桌都塌了,这怎么看,怎么都是匪夷所思,不吉利到了顶点。
陆云凤此时还站在原地,碎片和贡品许多已经滚到了她的脚边上,她垂眸看着那些东西,脸色铁青。
她万万没想到,自己精心设计的祭天大典,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收场!
当然,她也根本不信这是意外。
她扭过头去,轻松找到了魏怀川往上走的身影,牙齿咬得格格作响,她的声音充满了诅咒和怨气:“魏怀川,一定是你!将来,我要把你拴在床边上,让你向我摇尾乞怜!”
这话自然无人听见。
否则当时就要惊骇失态。
但当魏怀川走上祭台的时候,陆云凤已经是收敛了神色,她望向魏怀川:“靖王,发生了什么事?”
魏怀川神色难得凝重:“城隍庙塌了,露出石碑,石碑显露出凶兆。”
说到这里,魏怀川顿了顿,冷冷瞥了陆云凤一眼:“太后娘娘得罪太多人了。”
那副责怪的语气和姿态,反而让陆云凤愣住了,她狐疑起来:难道不是魏怀川做的这一切?还是他诈我?
魏怀川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,转而走上祭台,仔细查看了紫檀木的供桌,随后凑出一块木头来,面色更冷了:“不是人为,是这根木头被虫蛀空了。贡品太沉,所以压塌了。”
只是早不塌,晚不塌,偏偏在祭天时候才塌,到底应该说是巧合,还是天意?
魏怀川将蛀空的木头放在赵安找来的托盘上,留下来当成证据,然后又看了一眼陆云凤:“太后娘娘先回宫吧。祭天的事......让灵儿穿上陛下龙袍,替陛下祭天吧。”
陆云凤本来已是狂怒,正要反驳,冷不丁听见魏灵儿的名字,反而一下愣住:“魏灵儿?”
“此乃天怒,唯有天子亲自赔罪才能平息。但陛下来不了,就只能以血脉相近的亲人替代。还是,太后娘娘觉得我或者魏北更合适?”说这话时候,魏怀川面无表情。
之所以是提魏灵儿来替代皇帝,纯粹是因为他不想趟浑水,更不想局势更加混乱。
否则,谣言四起,只怕要生出许多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