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忽的停了下来,一对黑衣侍卫将江云娆的马车给包围了起来。
在那黑衣侍卫的后方停着一辆坠着明黄色流苏的奢华黄色榉木马车。
比江云娆的平民小马车大了一倍之多,还是用的两匹马拉的,庄严肃穆的立在风中。
马夫两眼看直了去,呆愣着下了马车,问道:“这......这是怎的一回事?”
归冥神色肃穆的走了过来。
马夫立即转头扬声道:“诶,江老板,您赶紧下车来,来了好多的人,将咱们都给围住了。”
江云娆一路上都在打瞌睡,听见马夫的声音,她立马掀开了车帘,一眼就看见了归冥。
归冥朝着她礼貌一笑:
“不好意思啊,惊扰了江姑娘的美梦。
我是替三皇子来向江姑娘讨要一枚帝王绿的玉扳指的。
这东西啊,对殿下极为重要。
殿下说了,此乃官造之物,又是皇家御制,姑娘拿着只能看也不能戴也不能拿出去卖,还不如还给我们家主子。”
归冥从衣袖里踏出一沓银票:“这里还有三千两,特地拿来跟江姑娘换玉扳指。”
江云娆看见那一沓银票,眼睛亮了亮:“好呀,我马上找找看,你且等等我。”
过了好一会儿,江云娆在马车上,都差点将马车给倒过来找了,可根本没有玉扳指的踪迹。
她神色有些凝重下来,开始回想最后一次见到这玉扳指的场景是何时。
那玉扳指是她小心翼翼,日日都放在自己身上的荷包里的。
可是她找了很久很久,甚至连放玉扳指的荷包都没找到。
她开始慌了起来:“不对啊,怎么就不见了呢?”
江云娆忽的想了起来那日从二牛家慌慌张张逃走的时候,自己身上的荷包掉在了二牛家。
遭了,牛大娘那种人,肯定捡到了不会也还给她的,更何况她们之间还结了仇的。
归冥将江云娆请下了马车,询问道:“江姑娘,这么重要的东西,你应该不会弄不见的吧?”
江云娆脸色白了白,语声小了许多去,慢吞吞的道:
“归冥侍卫,我想去二牛家看看成吗?东西大抵是那日落在二牛家了,我保证没有撒谎。”
归冥很宽容的点了头,两队人马立即启程赶到了二牛家。
这一日,正逢二牛休沐,刚好从县衙里归来看自己的父母。
江云娆出现在院落里,整个人已经换了一身行头,毫无梨花镇小酒馆老板的模样了。
二牛看着唇红齿白,养得乌目发亮的江云娆,一身淡紫色贡缎绣花鸟长裙,衬得贵气又温婉。
二牛不由得呆愣了几分:“云娆,你......你可是回心转意回来找我了?”
江云娆连忙退后了两步,眼神里带着一些防备,但没有办法她必须硬着头皮来。
江云娆开门见山的道:
“二牛,那日我从你这里离开,身上掉了一个荷包。
这个荷包里的东西很重要,但换不来钱,可若是没找到的话,是会掉脑袋的那种。”
彼时裴琰的整个队伍都在二牛家院子外停着,并未跟着江云娆一同进来。
二牛噗嗤一笑:“云娆,你出去一圈,换了一身衣服回来,怎说话就奇奇怪怪了?”
他想着江云娆都自己回来了,今晚随便怎么都不可能让她走了。
这时,牛大娘也走了出来,手上拿着一捆绳子。
江云娆走到牛大娘面前,唇角勾了勾,这下她人仗皇家势力,丝毫无惧:“牛大娘,您把头低着做什么呀?”
牛大娘抬起双眼,冷哼一声:“别疯言疯语的说这些,我可不知道有什么荷包玉扳指的!”
江云娆冷道:“牛大娘,我只说了荷包,没说荷包里有玉扳指。
你还是将东西拿出来吧,一会儿玉扳指的主人不高兴了,你们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牛大娘转过头去对自己儿子说:“她自己都回来了,这就是你的媳妇,还不将人绑起来送入你的卧房?”
二牛心花怒放,摩拳擦掌:“嗯,好!”话完就朝着江云娆扑了过来。
江云娆扬了扬下巴,朝着身后道:“归冥侍卫,你们还不进来?”
归冥一声令下,黑衣侍卫鱼贯而入,将整座小院重重围住。
他拉出长刀架在牛大娘脖子上:
“吾乃当朝三皇子座下武士官,奉殿下之命前来索要皇上御赐之物,还不将东西给拿出来!”
牛大娘认得这凶悍无比的侍卫,她心虚起来:“我,我不知道呀!”
归冥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卫:“进去搜!”
二牛傻眼,被侍卫押着跪在了地上。
没过一会儿,侍卫拿着一张当铺里的单子走了出来交给归冥,归冥伸手接过便是一冷笑:
“还在狡辩,白纸黑字写得还不够明白?”
江云娆将单子拿过来瞧了一眼,冷哼一声:
“江南城最大的当铺开出的典当证明,典当的一枚帝王绿级别的玉扳指,日期就是你们抢我来你们家的后几日。
牛大娘,不是你是谁!”
二牛眼珠子左看看右看看,突然奋力的将两个侍卫推倒在地:
“假的,都是假的,你怎么可能认识三皇子?
你别告我,那日来救你,在你小酒馆待了一个月的陌生男子是当朝皇子?”
二牛与这些侍卫推搡起来:
“我不信,我不信,我是官身。你们平民冒充皇族,是杀头之罪,我要去举报你们!”
裴琰一身紫色云锦绣着喷火麒麟的长袍,金冠墨发,姿仪高华矜贵的立在院门前。
随即一道阴沉幽凉的男声从院门口传来:“是吗,你要举报本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