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秋阳,娘求求你了,救救你哥哥好不好。”
张秋阳象征性地扶了扶,王秀芝不起来,她也只能由着她了:“娘,不是我不帮忙,这次的确是三哥太过分了。”
要不是张运明死性不改,也不会对韩美婷施暴,被判处死刑是他咎由自取。
“你三哥有什么错?他跟韩美婷都快结婚了,他就是想跟自己媳妇亲热亲热,这不是人之常情吗?”
“娘,这话你跟我说没用,你还是跟警察说去吧,你可要赶紧去,要不然我三哥被枪毙了,可就晚了。”
王秀芝又不是没去过,打算一哭二闹三上吊,可人还没进去,就被警察拦在外面。
“秋阳,你可不能见死不救,他可是你亲哥哥,你三哥多疼你呀,以前在县城上学的时候,好东西自己都舍不得吃,都攒着回来带给你吃。”
“什么好东西?是攒了两个星期的臭袜子、脏内裤?还是发馊的干烧饼?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了。”倒是她,省吃俭用供用张运明上高中。
害怕他在学校因为家庭条件不好,被城里的同学嘲笑,所以张运明吃的用的穿的,都是在张秋阳力所能及之内给他最好的。
张运明在学校的日子过得比城里双职工家庭的孩子还要小资,看电影去台球厅是常事,周围的人还以为他是不学无术的子弟。
她付出这么多,可张运明丝毫不知道感恩,生活费用完了,就变着法的问她要钱,什么资料费、联谊费、同乡会聚餐......
她当时也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像个没有脾气的提款机一样,有求必应。
“娘,我这些年也没少为咱们这个家付出,现在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,吴建业在城里家外有家了,我也没有收入,维持基本的生计都有问题。”
王秀芝听出来她的拒绝的意思,脸拉得很长:“怪不得人家说生女儿就是赔钱货,不就洗了几件衣服,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,你也睁开眼睛看看,哪个女人不洗衣服做饭,这都是你应该的。”
“赔钱货?”她真不知道王秀芝怎么有脸说这话,这些年张家人可没少从她身上吸血。
“我要是早知道养出来个白眼狼,当时就应该把你活活掐死。”
张秋阳鼻头发酸,想起了上辈子被扔在垃圾桶窒息而亡的女婴。
“我刚刚五岁就开始踩着板凳给一家人做饭,这一做就是十几年,不是你养我,是我任劳任怨地养活你们一家子,一家子白眼狼。”
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被亲生闺女指着鼻子骂,王秀芝觉得面子上挂不住,抡圆了胳膊就准备教训这个以下犯上的女儿。
张秋阳也早有防备,两个人推搡起来,她吃得胖,又常年干力气活,王秀芝根本不是对手,硬生生地挨了两个巴掌。
这下可戳了马蜂窝,王秀芝直接瘫坐在地上,哭天抢地:“哎呦喂,我不活了,老少爷们都看到了,闺女打娘了,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拉扯大,还操心着给她找了一门好亲事,现在倒好,翻脸不认人。”
“娘,你想闹就闹吧,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,我三哥没多少日子了,你没事去监狱里看看,看他想吃什么喝什么,这辈子别留下什么遗憾。”
“胡说八道,要死也是你先死。”她家运明才不会死呢,说白了,韩美婷那边就是想要钱,只要钱到位了,张运明就能出来,就像以前一样。
看她死到临头还执迷不悟的样子,张秋阳也没有多费口舌,打算关门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