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秋阳把这些年张运勇做过的坏事，原原本本地说完，起身走到门口：“你要是不相信的话，可以去打听打听。”
陆白芷不用去打听，百货大楼的员工就有朝阳公社的，她把人找了过来，跟张秋阳说的那些完全吻合。
张运勇骗她骗得好苦，劳改犯说成退伍转业军人；说自己很有孝心，安置费都用来给父母盖房子了。
还说自己家里兄弟多，无意中透露自己为了给父母减轻负担，愿意入赘。
在遇到张秋阳以前，陆白芷觉得张运勇是老天爷恩赐给她的如意郎君，方方面面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。
......
这种被人当傻耍的感觉就很令人憋屈，她从办公室走出来想透透气。
打开窗户发现张秋阳还没走，在女装区挑选衣服。
“你穿粉色的这件好看。”她主动上去搭话。
“我还没穿过粉色的衣服。”她从小打大都没穿过新衣服，都是穿几个哥哥的旧衣服，王秀芝甚至不愿意动针线给她改改，就让她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招摇过市。
她是易胖体质，比同龄人发育得要早，在农村发育好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，会被人骂骚浪。
张秋阳习惯用肥大的衣服遮住自己，哪怕是后面自己能挣钱了，穿衣风格都没有任何变化，依旧是宽松肥大，颜色也逃不出黑灰蓝几种。
“人生总有第一次，你去试试。”陆白芷还帮她选了不少颜色鲜亮的裙子，她家是开百货公司的，还有几家服装厂，美商是没得说。
张秋阳从试衣间出来，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，原来她也可以这么好看。
“你很漂亮。”陆白芷眯着眼睛，她之前穿的衣服不显山不露水，没想到换了衣服这么有料。
别说男人了，就连她这个女人都想多看几眼。
“这衣服会不会太暴露了。”大方领掐腰的设计，显得前凸后翘，低头的时候总能看到些不该看的。
“你可别乱说话，这是我自己设计的衣服，很经典的款式，一点都不暴露。”要怪就怪她自己，这种料子没什么弹力。
“我的旧衣服呢？”
“扔了。”陆白芷指了指垃圾桶的位置。
她看张秋阳实在不习惯，就给她找了件白色的雪纺披肩挡着。
“谢谢你过来告诉我张运勇的事情，这些衣服都送你了。”
张秋阳接过她手里沉甸甸的手提袋，道过谢之后就去天目山了。
她清点了一下红腹锦鸡的数量，对结果还算满意，种苗的成活率高达百分之八十，她打算等这批红腹锦鸡卖出去之后，再扩大养殖规模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张秋阳飞速捂住胸口，转身去找披肩。
可她进了山就把碍事的披肩脱了，现在去哪找。
“我听老孙头说你进山了，我想着你还没吃饭，就给你送饭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她弓着腰去接饭盒，用后背挡住男人的视线。
蒋昭若无其事地往远处看：“你新买的衣服？”反正他已经来了一个小时了，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，他得缓缓，要不然太燥热了，容易流鼻血。
“不是我买的。”她觉得没必要把家里狗屁倒灶的事情都跟蒋昭说，或许人家根本不感兴趣。
“那是谁送的？你老公的眼光还挺好的。”他别有用心地试探地问。
“嗯嗯，他是首都人，见过大世面。”张秋阳努力营造出一种夫妻恩爱的假象，她不想让蒋昭看笑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