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秋阳真的找不到拒绝的理由。
“走吧，我车子就在门口了。”
张秋阳就这么被忽悠着到了西餐厅门口，蒋昭很体贴地帮她去拉玻璃旋转门。
“蒋老板，好久不见呀？”
女人一袭时尚复古的红色紧身连衣裙，慵懒随性的大波浪松松地搭在肩膀一侧，妆容精致，身材妖娆，像是时尚画报走出来的摩登女郎。
“你是第一次跟他吃饭吧，那你可要小心一点了，他呀，一份牛排都舍不得请女人吃。”
女人说完，推开旋转门，风情万种地朝坐在窗边等她的中年秃顶男人走过去。
“你们认识？”
蒋昭的表情可以用精彩绝伦来形容了，他已经记不清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了，是他两年前的相亲对象，在国棉三厂工作，好像还是个车间小组长。
第二次见面的时候，就把整个车间的十几个女人都带来了，说是让姐妹给她把把关，一群人乌泱泱地把西餐厅都坐满了，对着菜单就是一通指点江山，恨不得把整本菜单都背下来。
当时他才开始踏入相亲的圈子，短暂地犹豫之后，就跑了。
要是放到现在，他只会跑得更快，他又不是冤大头，没道理要请一群素不相识的女人吃饭。
“她应该是认错人了。”蒋昭硬着头皮扶着推拉门。
张秋阳又不傻，要是真的认错人，蒋昭就不会是现在的表情了，要是去西餐厅吃饭，肯定会和刚刚的女人碰面，难免尴尬。
她故作轻松地开口：“我突然想起来，我这个人不能吃牛排，一吃牛排就浑身起疹子，恶心头疼......”
“你是对牛肉过敏吗啊？”
张秋阳点头如捣蒜：“对，对，就是过敏，怎们吃点别的吧。”
“小赵给你送牛肉干的时候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你看到了？”
“嗯嗯。”
张秋阳尴尬地笑了笑：“咱们去吃别的吧，牛排血渍呼啦的没什么好吃的，再说了我饭量大，一片两片肯定吃不饱。”
她看了男人手里的餐券，一般免费送的东西，分量都很少，她万一吃了好多，蒋昭不会也逃单吧。
她的想法直白地表现在脸上。
“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，我有钱，只是觉得钱要花在刀刃上。”蒋昭急得额头上都冒冷汗了，像是等待秋后处决的犯人。
张秋阳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自己是刀刃，她敷衍地笑了笑：“嗯嗯，应该的。”
不过却没有再提吃西餐的事情，朝着一家炒菜馆走去。
点了菜，还趁蒋昭不注意结了账。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他长得本就凶，要不然张秋阳也不会让他帮忙讨债，黑着脸的时候却是挺唬人的。
就连上菜的服务员看到这架势，都端着盘子默默退回了后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