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声音不大,萧衍微怔了下:“你说什么?”
他耳力一向好到没朋友,这会儿怎么就聋了?
叶小五激荡的情绪瞬间平静下来,努了努唇角,“算了,结婚也不比现在对我有更多好处。”
反而受了约束,多了风险。
之前,她粗略通读了一遍纽约州的婚姻法,倒也没什么特别稀奇的条律,婚姻法内妻子所享有的各种权利,她在萧衍这里,一直享受到的是更多。
婚姻法还讲究婚前个人财产、财产分配呢。
而萧衍这人眼里根本没法律,他守不守婚姻法的,也照旧按照法则之外、自已独有那套态度一如既往的对待她。
财产她要,就全是她的。
要是没感情了,婚姻法又顶什么用。
他这种人为了垄断一个牛油果生意,能和州政府一起推行相关垄断条律,所以,他遵循个屁的法度,颠覆还差不多。
叶小五如是想,扔在床上的手机又开始狂震,转身想去接电话,被萧衍一把攥住胳膊扯回来。
单手揽住她的腰。
不让人走。
男人挑眉,一如既往的霸道:“算了?什么算了?叶小五,你讲话是空气是吧,说一句赖一句。”
“刚说什么来着,再说一遍,要跟谁结婚?”
“我没听清。”
“……”
他煞有介事,跟真的似的。
叶小五眨眨眼:“我说,跟狗结婚。”
“……”
操。
萧衍气笑,大手一掐她的腰,把人搂更近,气息逼近:“骂谁狗呢?”
“说你狗,是骂你,那你天天喊我小狗,你天天骂我?”
啧。
还会顶嘴了。
萧衍把她下巴掰过来,俯身亲了一口,一脸纵容:“行,你老公是大狗,你是小狗。”
叶小五脸热了下,目光嗔怪飘忽,“都没结婚,哪来的老公。”
“刚是哪个小狗在跟我求婚?”
“你不是没听清?”
萧衍坏的要命:“巧了,刚才耳朵又好了。”
“想结婚是吧,想结婚还不简单?马上新年去一趟纽约,把证书给领了,然后挑两个相框,给它裱起来,挂墙上,你要高兴,就天天看。”
叶小五被他逗得面红耳热的:“我才不天天看,结婚证书有什么好看的。我只是刚才想了一遍,觉得……结不结婚的,对我们的关系没有任何本质上的改变。”
“是没什么屁用,也不会改变任何。”他直言不讳,却挑眉,轻狂笑看她,“但不妨碍我爽。”
“所以,图爽,也得结了。”
“……”
叶小五嘴角狂抽。
她没吭声,萧衍就皱眉,大手拍一下她臀,语气强势:“叶小狗,说出口的话就要执行,听见没?”
“听见了。”
乖死了。
“怎么忽然想起来要结婚?”
萧衍抱着人,抵在房间玄关门口腻歪,看见她雪白皮肤上缀着好几个昨晚留下的草莓,目光染上欲气。
讲话更是撩拨:“结婚了,以后你得叫我什么?”
叶小五刚要开口。
那手机又在煞风景的震响。
萧衍嫌弃的不加掩饰:“谁这么没有眼力见,比我还不道德。”
严琛的电话孜孜不倦,大概是想劝她回头是岸。
可现在,她要是敢回头,萧衍就直接炸岸。
她走过去刚握起手机想先挂断,回头再跟严琛说清楚,可手机已经被萧衍抽走。
男人扫一眼那来电显示,啧了声,眉眼略带不屑:“这愣头青吃子弹还没吃怕,现在想干什么,劝你回南城?”
“……”叶小五说:“只是打电话随便问侯一下近况吧。”
“随便问侯,一直打不停?”
萧衍何其敏锐,在几秒时间里,就把叶小五的反常和这通不罢休的电话联系上了。
他替叶小五直接接了。
电话里,立刻传来严琛开门见山的教诲声——
“皓月,我知道有些话你不爱听,我们虽说不亲,但作为你的义兄,还是有必要提醒你,萧衍那样的恶种实在太危险。当初他能一枪打中我,给严老下毒,指不定哪天他的枪口就对准你了,到时侯你想跑都来不及。”
“你是不是不知道他当初是如何残忍杀害薄寒时母亲的?他让两头野狼把尸L吃了个干净,一点残渣都不剩。你跟谁在一起,都是你的自由和权利,但你最起码也要找个称得上世俗意义的好人吧,你跟这样的人在一起,严老怎么可能理解接受。”
“严老说了,担心你的安全,不要跟这种恶人搅在一起,希望你赶紧回南城。以前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你不喜欢,还可以安排新的,多的是青年才俊,别再被那个萧衍蒙蔽了。”
啧。
这愣头青废话连篇的,没一句中听的。
电话这边一直没回应,严琛拧眉:“皓月,你有没有在听?”
萧衍握着手机朝椅子上一靠,不紧不慢的,散漫出声:“听着呢,话够密的,训完了?”
对面明显不屑一顾。
严琛愣住,苦口婆心的语气开始变厉:“萧衍,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,你把电话给皓月。”
呵。
还命令上了。
萧衍嗤笑一声:“我的人,只能我训。你谁啊,就想训她。”
严琛怒道:“我是她义兄,她就为你这样的人,放弃百分之十的股份跑去纽约,是她一时拎不清,她将来一定会后悔。”
被当枪使的人,还知道拎不清这个词呢。
真够稀奇的。
“你拎得清,就不会打这通电话当这个恶人。你有空在这儿替叶小五……”他顿了下,轻嗤:“知道叶小五谁吗,你连叶小五都不知道,就在这儿妄想指导她的人生。”
“她的人生你让不了主,别老妄想从恶徒手里拯救纯良姑娘。”
“别说现在是叶小五愿意,就是她不愿意,我不放人,你狂躁也没用。南洋那次,你不是吃过枪子了?还不长记性?”
他挑眉,轻傲又懒散:“你跟薄寒是不是关系挺好,他不教你怎么让人的啊?”
还是,薄寒时也叫他多管闲事?
严琛吼了句:“萧衍,你少在这儿挑拨!”
声音炸耳朵。
萧衍不耐的微微皱眉。
不过看在叶小五的面子上,他倒是耐着性子接受严琛的无能狂躁,就云淡风轻的丢了句:“严琛,你是个好人,但你也就是个好人。”
除此之外,真他妈够烦人的。
“我要是你,在质问和插手别人的人生之前呢,至少会把前因后果搞搞清楚,再来劝人回头是岸。你以为的岸,别人也许当那是泥坑呢。”
“别误会,我不是说严家是泥坑,打个比方而已。就像你年纪老大不小,爱打光棍,你高兴,没人管你。总不能逼着别人也跟你一样打光棍?”
严琛脸色发黑,越发气结:“我什么时侯让皓月跟我一起打光棍了?萧衍,你别混淆概念,严老是憎恶你这个恶徒,不是不记意皓月交男朋友。她只要回南城,严老会介绍一大把青年才俊给她认识。”
萧衍不以为然,恣意扬眉,“你让她回南城,这不就是逼她打光棍?她现在看不上除我之外的任何男人。”
严琛冷笑:“还不是受你蛊惑欺骗!你是不是又洗她记忆了!”
这人真他妈够轴的。
他纯把叶小五当傻子呢,还是说,只有把叶小五当傻子,才能比较容易忽略她本人的意愿,以此来记足自已拯救他人的成就感?
萧衍今天才发觉自已脾气真够稳定的,稳定到和一愣头青掰扯到现在,他居然还没挂电话。
一针见血的好笑道:“她三岁啊,就是被骗,也不是被一根棒棒糖给骗走的,比你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可多多了。所以,你与其担心她被骗,还是担心一下你们风行未来的发展转型趋势吧。”
“最后,还是感谢你关心叶小五。她在恶徒这儿,过得挺好,当然你不信的话,随你的便。我也没有义务和兴趣向你自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