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得轻松，目光里却流露出一丝审问。
他刚才分明看到，在雨中拉扯她的那个男主演把她的衣服都快脱干净了，只有一件吊带在身上挂着，要掉不掉的。
“……我这场戏份是扮演一个被家暴的女性，丈夫性格多疑，以为老婆有了外遇，所以一时兽性大发……”她越说声音越小，眼神也开始躲闪，又急急忙忙的澄清：“但是后面这个家暴男被打死了，死得很惨的那种。”
看着她欲盖弥彰的解释，萧砚之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。
他的大手紧了紧她的腰，手指隔着她的衣服，在她的后背上游走，引起她片刻的颤栗，脸色平静如水，垂眸瞥着她：“怎么不怕我兽性大发？”
江离顿时心中警铃大作，连怀抱都不敢靠了，马上想推开他。
她能感觉到，他稀疏平常的语气下，藏着显而易见的怒气，和来势汹汹的醋意。
他笑一笑，眸中的神色越来越深沉浓重，江离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去，脑袋里疯狂想着弥补的办法。
好半晌，她细若蚊蚋地喊了一声：“好哥哥……”
萧砚之一怔，随之喉结滚动了几下。
“好哥哥，我错了……”她低着脑袋，一副乖巧柔弱的样儿，抬起头的时候一双眼睛红红的，像是只小兔子。
几日不见，她撒娇的功底显然是比之前有过之而不及。
她一声“好哥哥”，原本的怒气似乎一下子就被浇灭了一半下去。
明知她是演戏，但他还是不得不败下阵。
萧砚之定定地看着她，最终像是投降一般的闭眼点头妥协，转身走到那张桌子旁，从地上拿起了一瓶水。
他递给她：“刚拍完戏，漱漱口。”
这是他能退到的最大的余地了。
江离一愣，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，脸颊顿时通红起来，只觉得羞愤难当：“你羞辱我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你嫌我嘴巴脏。”
“……”
看他沉默，江离心里又觉得难过，委屈巴巴的从他手里接过水瓶，之后又可怜兮兮地走进厕所里，反复漱了好几遍的口，才又走出来。
这一回，她红红的眼睛不是演出来的了。
一张小脸皱着，眼看就要哭出来。
她漱口的这间歇，萧砚之的怒气也差不多全降了。
再看到她眼眸中的湿润雾气，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的过分了些。
她只是正常拍戏，无论是接吻还是脱衣，那都是剧本里必然的内容，可自己却发这么大的火，还逼她去漱口羞辱她，嫌她嘴巴脏。
他懊恼不已，沉默了一下才开口，尽可能的缓声：“盈盈过来。”
他努力的语气温和，但江离却怎么也不愿意往他身边凑了。
她像是受了惊的小鹿，和他始终保持两步的距离，他往前迈一步，她就后退一步。
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
“你不喜欢我拍戏。”她低着头，声音委委屈屈的，鼻尖也跟着发红。
“我没有，我喜欢你拍戏。”
她一哭，萧砚之就完全没办法，再看到她故意躲开他，他太阳穴突突的，快步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。
“你别碰我，你嫌我脏。”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，身体用力挣扎着，他只好从背后圈住她的腰，不让她逃脱：“盈盈，我没有。”
为了证明他真的不是嫌弃他，他直接强势的去吻她的唇。
“唔……”江离双眼睁大，看着他强迫着挤进来的唇舌，呼吸顿时大乱。
他安抚着她，细致地亲吻她口腔里的每一寸。
她只能仰着脸，被迫的接受他的吻，豆大的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。
江离的眼泪掉下来，萧砚之心疼的要命，用手指替她拭去眼泪还不够，又吻着她的脸颊，将泪珠一颗颗咽下去。
她的眼泪很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