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也是？”萧砚之笑着反问她。
两人抱着沉默了很久，等暧昧的情绪逐渐平复下去以后，萧砚之问她要不要去洗澡。
江离第一反应是拒绝，“不要和你一起，不然又要洗好几个小时，浪费水。”
见她不愿意，萧砚之也不勉强，起了身就往浴室里去。
浴室的灯亮着，光芒勉强能看清楚房间。
江离无意间抬头，眼神一扫而过他精瘦的后背，忽然间瞳孔紧了紧，又眨了几下眼，确定自己没有看错。
在他还没有迈进浴室之前，她在后面喊他：“萧砚之。”
“改变主意了？”男人懒散的转身，眸光淡淡的看着她。
那双眼睛里的欲望褪去，此刻很是寡淡平静。
江离喉咙吞咽几下，冲他勾勾手：“你过来。”
他听话的照做。
“转身。”
江离的手指缓慢地覆蓋在他后背上的那处伤疤上，轻声地问：“什么时候纹上去的？”
那里是他曾经为她挡过刀留下的伤疤，是背后最接近心脏的地方。
此时此刻，那里纹了一株玫瑰。
她用指尖去感受那朵玫瑰的温度，良久才轻声喃喃：“为什么没有和我提起过？”
“没什么好提的，一时兴起。”他似乎很平静，回答她的时候也很随意，“觉得好看，就纹了。”
他没好意思和她说，求婚成功的那晚，他兴奋的翻来覆去睡不着，于是大半夜去找了个专门纹身的朋友，把他拉起来，在后背上纹了这朵玫瑰。
从此，距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，纹着一朵花。
那是从他的心上开出的玫瑰。
虽然萧砚之不愿提起，但是架不住江离刨根问底，最后还是将纹身的来龙去脉给交代了一遍。
“大晚上？凌晨几点？”江离愣了一下，为这几个词感到惊讶。
萧砚之站在床边，双臂抱胸看着她，仔细思考了一下时间，“准确来说……凌晨四点半。”
凌晨四点半。
江离思索了两秒，忍不住笑出声：“做萧总的朋友，还真是考验心态。”
很难想像到底是多么过命的交情，才能够在这个时间点里爬起来，接他这么一位深夜客人的生意。
“他平常就日夜颠倒，习惯了。”萧砚之语气淡淡的，“不过，那晚的确是个例外。”
大半夜被拎起来，他那位朋友气得肺都要炸了，一边骂骂咧咧说“除夕夜你让我歇一晚会死是不是”，一边忍气吞声的给这位太子爷干活儿。
江离托腮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：“所以，为什么突然想去纹身？这是青春期冲动的小孩才会做的事。”
萧砚之目光慢慢从她的脸上扫过，语气带着深意，“我冲动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，不差这一件。”
桩桩件件，都是为她。
可江离还是故意装傻，跪坐在床上，眼睛眨了又眨，笑眯眯的问：“其他还有哪些，我怎么不知道？说说看。”
萧砚之瞥她一眼，下了一个结论：“关于我为了你而做过的那些事迹，你似乎很喜欢听。”
“是很喜欢听啊。”她直接承认，“这些能证明你是真的爱我，而不是虚伪的表面功夫。”
她拉着他的手臂，晃来晃去地撒着娇：“说嘛说嘛，就当睡前故事了。”
他失笑：“江离，都到现在了，你对我的爱还没有实质感？”
“有，但不多。”
她回答的煞有介事，萧砚之忍不住笑了，低下头用手托起她的下巴，指腹压一压她的唇：“是我给你的还不够，还是我不够卖力？”
他的目光逐渐幽沉下去，躬身凑近她，一条腿的膝盖也重新压在了床上，意图更进一步。
江离本来就是玩乐心态故意逗一逗他，眼看着事态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，她顿时心里一慌，身体瞬间挺直，用手推他的胸膛：“快去洗澡啦，你身上又黏又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