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才是她上门的目的。
盛朔城觉得啼笑皆非,他冷眼看她:“五百万确实不多。”
听到这句,周宁云顿时面露喜色,“那我把银行卡号发您,还是发您助理?”
“我还没说完。”盛朔城低头看着手里攥着的寿杖,“五百万虽然不多,但我也没打算给你。”
周宁云脸上的表情一瞬间破裂。
“这十多年的时间,你扪心自问,你给予她的,是一个正常家庭对女儿的待遇吗?”
他讥笑一声:“一个姑娘家,从小没有自己的房间,要去睡沙发;还要给你们一家子做一日三餐,生病了一个人在医院里吊水;当了明星以后,所有的收益拿去替你的丈夫和儿子还赌债,这就是你所谓的养育之恩?”
只要他想,没有什么是盛朔城查不到的。
这些被直接拿出来数落,周宁云觉得难堪极了,讪讪一笑,做着无用的解释:“她自己懂事,非要帮我们还钱,也不是我们逼她还的。”
“嗯,她懂事,她孝顺,她把你们当血浓于水的亲人。”他脸色冷下去:“可你却从来没提过一句,她明明和你们毫无关系。”
“后来你从她身上得不到好处,于是才开始张口闭口说她是没爹妈的野种——当时正巧我在场,我想你应该记得,你说的话实在算不上好听。”
周宁云顿时被噎住。
他瞧了一眼她的脸色,慢条斯理地继续说:“我的女儿和我失散多年的原因尚未调查到,你便自己送上门来。那我倒是想问问,当年我的妻子和你是什么关系,以至于她会信任到托孤于你?”
“当年我妻子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,竟然会亲近到托孤于你?”
这一句好似戳到了周宁云的软肋,她顿时慌乱,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原因,“我根本不认识她,连名字我都不知道。”
“不认识?”盛朔城的青筋直跳,声音也不由得因怒意而拔高。
周宁云吓得开始结巴:“当年、当年在医院的时候捡到的,她亲妈难产死了,我看着孩子一个人孤苦无依,实在可怜,就……”
喜乐街本就是个偏僻的镇子,消息闭塞不说,各方面也不发达,当时更没有监控一类的录像设备。
再加上当时孕妇难产而死,所有人都手忙脚乱的,趁着没人注意偷走个孩子,不算太困难。
“所以,是你拐走了她?”他深吸一口气,只觉得啼笑皆非。
他深爱的妻子,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宝贝女儿,当年竟然被轻而易举的抱走,在一个毫不相干的家庭里受尽折磨与侮辱,一路跌跌撞撞才出现在他的面前。
他锐利的目光毫无感情地盯向他:“你知不知道,你这是犯法的?我会立刻寻找当年的证据,追究当年的法律责任。”
周宁云顿时后背冒出冷汗,嘴唇也变得惨白:“不……不是这样的,我也是一时起了善心,想着能够帮她一把……”
她的心一瞬间提起,心脏突突直跳,双腿也开始发软无力。
她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?
周宁云原本想着,好说歹说也是自己把江离拉扯大的,盛朔城总该看在这一份面子上,随便拿点钱把她给打发了;谁知道他竟然会绕到当年她抱走江离的事上!
盛朔城的眼神冰冷,有一种让人难以接近的尊贵感:“你不是惦记你的儿子?我随时可以送你进去和他重逢,你愿不愿意?”
……
最后,周宁云被毫不客气的冷声赶出了家门,并被警告后续一定会找她讨个说法。
在盛家的别墅门口,她被吓得腿都站不稳,只得跪坐在地上,手脚冰凉刺骨。
早知道就不来了。
盛朔城余怒未消,双手交叠按在拐杖上,苍老的手背上凸显出青筋,表明了他老人家现在心情的压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