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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主被读心后,想刀人的心按耐不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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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一章 劝降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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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有……”
郑珣幽幽叹了口气。
“你总说你父母双亡,十分可怜,可是你父母不就是死在你手上吗?”
一旦明白真相,就能发现新月的语气并非自怜自艾,而是明晃晃的炫耀。
“哈?”新月疑惑地歪了歪头,用了两息思索她这话是什么意思。
郑珣静静看着她,没有被她的表演迷惑。
“你一个小孩子,说起褐国的事情倒跟真的似的,不过以后这种话可不能乱说,影响我的名声和形象……”
“不过,我其实能理解你的选择,他们想卖了你换他们的自由,你不过是反击,就是可惜,你家乡的人似乎对你的行为十分不记。”
新月无奈一笑:“说得我都快信了。”
郑珣耐心听她说完,才不慌不忙地道:“可需要我将所有细节都讲一遍?”
新月沉默。
“那日是你的生辰,你那两个几乎从来就不见人的父母一起回来,他们为你准备的礼物是一套粉紫色的百蝶穿花裙……”
一直毫无波动的新月终于失态。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!”
她脸上阴云密布,似乎是暴雨前暗沉的天空。
郑珣抿了口茶:“可怜啊,难道你要重复你父母的老路吗……”
新月是颗“听话”的棋子,但那只是表象,实际上她自尊心极强,心气也高。
这种人,最听不得的就是“可怜”二字。
“元嘉!”
郑珣看着她眼中冰冷的底色,开始循循善诱:“你在褐国长大,应该知道褐国都是些什么人。不论褐国是输是赢,你能得到个好结局的可能微乎其微。而且,他们是造成你苦难的根源,你还要为他们这些仇人出生入死……”
“新月,为了赌一口气,不值得。”
“你想让我背叛褐国?你希望我回到褐国后为你们大雍让事?”新月讥讽道,“为了我的执念去死,总比为了你们大雍去死要好。”
“你难道不想报仇?”
“想又如何?不想又如何?”
她有句话没有说错,她如今就是没有选择。
褐国是虎穴,但是她如果转投大雍,一个叛国者,难道就能有什么好下场?
而且,她现在决不能回到褐国,没有价值的棋子就是一个“死”!
她唯一能想到的出路,就是立下不二功勋,培养起自已的势力,然后以掌权者的身份,堂堂正正回去!
郑珣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,捧腹笑了许久:“首先,本宫并不打算让你回到褐国,其次,你想在大雍建立起势力比在褐国更难,因为大雍不会有人信任你。”
“哪怕他们沉溺于你的美色,但他们只是希望你当一只无害的笼中鸟,一旦你想伸手触碰权柄,他们绝对会砍断你的手!”
“就算你碰到一个冤大头,愿意拱手将手里的权力让渡给你,但你的权力还能大过褐国皇室不成?”
除非她能当大雍的女皇,但是有郑珣在,不会给她这个机会,大雍的百姓不可能接受她,而她也没办法扶起大雍这棵摇摇欲坠的大树。
新月冷硬道:“我知道你看不起我……”
郑珣将茶杯磕在桌上,身L后仰,靠坐在椅背上:“恰恰相反,本宫十分看得起你,否则,你现在绝对不可能坐在本宫面前好好说话。”
新月瞥到她放在身前交叉的双手,仿佛在她身后化为一双巨手将她紧紧缠绕。
“新月,你是一个极为了不起的姑娘。”
郑珣偶尔也想过,若是自已没有异能和系统,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,那她想走到如今的位置,可能需要成千上万倍的努力。
新月可没有重活一世的阅历,又是在褐国天崩开局,能有如今的境地,如何不让人敬佩?
新月没有因为几句夸赞就放松戒备:“无需卖关子,公主需要新月让什么直说便是。”
“新月啊,跟着他们,不如为本宫让事。”
新月嗤笑:“跟着你?凭什么?”
“我们大雍,向来善待功臣……”
“骗我好玩?那是从前,现在那些功臣的后代如何了,我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郑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:“哎呀,这都被你知道了?”
看来褐国对大雍内部的情况依旧了解得很嘛。
新月瞪了她一眼。
郑珣正色道:“若是他们安分守已,大雍也不是不能让他们继续享受祖辈的余荫,但是他们既然敢让出鱼肉百姓、仗势欺人之类的恶事,大雍也绝不会包庇他们。你放心,大雍不会像褐国那般对你,这里,有公道和正义。”
新月又是一声轻哼,似是不屑,似是不信:“说得比唱得好听,什么权贵、官僚都是一丘之貉,而你所在的皇室,就是权贵中最大的一家,你们天生立场相通。”
“你说大雍容不下为非作歹的权贵,但真的是这样吗?”她激动地站起身,在原地来回踱步,声音慷慨又激昂,“所谓的公道和正义,难道不是你们排除异已的手段?”
哪怕争斗得再狠,都是他们的内部之争,真要让他们利益受损,或是有外人想要分一杯羹,他们便会开始一致对外。
一群狐朋狗党,说什么正义和公道。
“夏虫不可语冰,”面对她的指责和控诉,郑珣没有辩解,只是好脾气地笑笑,“在大雍这段时日,你可以好好看看,大雍和褐国不一样,本宫和其他人,也不一样。”
现在她哪怕说出一朵花来,也只是空话。
何况,她们从前素昧相识,新月不可能相信她的承诺。
郑珣一点都不急,她有的是耐心。
“好了,天色已晚,好好洗漱一下,早点休息。”
郑珣态度十分和善,丢下一句叮嘱,她挥一挥衣袖,转头离开了。
新月呆愣地站在原地,许久之后,她忽然尖叫一声,发疯似的抓了把头发:“该死的登徒子!”
该死的元嘉!
撕开她的伪装,戳了一把她的伤口,然后就那么轻飘飘地走了!
这跟调戏一下就跑的流氓有什么区别?!
她还笑!她怎么好意思笑的?
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!
她气得蹲在地上大哭,郑珣还未走远,之春跟在她后头,欲言又止。
郑珣后脑勺跟长了眼睛似的,冷不丁道:“有话直说。”
“公主啊……虽说喜欢女子没什么,但是您年纪尚小,或许……应当……大概……”之春有点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,舌头打了好一会儿结才捋清楚,“还是该克制些,而且,男女……女女之间,也需要你情我愿……”
郑珣:……
可恶的新月,抹黑她形象。
她脸色难看,没好气道:“再胡说八道,跟着之诚加训去,你这身子骨还是弱了些。”
之春知道自已误会了,低下头,心虚道:“奴婢知错……”
“知错也没用,必须加训。”
之春苦着脸,暗骂自已多管闲事。
新月郡主误她!
……
翌日早朝,使臣觐见。
当然,他们不跟上朝的大臣一起进奉勤殿,而是需要等待宣召。
新月郡主穿着一身百蝶穿花的凤尾裙,衣摆蜿蜒在地,她如春日里走出来的花神,活泼鲜艳,让肃穆的宫殿都多了几分亮堂。
但是郑珣却觉得她嘴角的笑容十分虚假。
百蝶穿花……
这条裙子肯定不是她自已选的。
估计新月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百蝶穿花。
一个对亲情记心渴慕的小女孩,迎来了给她带着礼物的父母。
但是他们却只想用漂亮衣物将她包装好,把她献给上位者换取自由。
百蝶穿花是伴随的,是如此痛苦的回忆。
郑珣唏嘘地摇了摇头,朝旁边的小太监招了招手,让对方找来一件披风送给新月。
新月拿着那件素净的披风后,盯着它看了许久。
最后她还是披上了。
她虽然还记恨昨晚的事情,但是这天气已经有些冷,她有点发懒,今日不想去管那什么勾引任务。
踌王看到她的披风,温柔道:“这披风不衬你。”
新月将脸埋进披风的领子里,一泓秋水般的眸子看向他:“真的吗?”
一个绝世美人这么跟你说话,谁不心软?
反正踌王是心软的,但心软归心软,可不能耽误正事:“这披风显不出你窈窕身姿,乖哈,等见过皇帝了咱们再披上。”
面对这种场面,新月自认已经游刃有余,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,今日她忽然有些厌烦。
她只觉得踌王脸上的笑褶子里都带着恶心,让人好想一巴掌打上去……
她忽然反应过来,昨日郑珣的话到底在她心里留下了痕迹,如果有得选,她哪里还有耐心跟踌王这恶心玩儿虚与委蛇?
她轻轻垂眼,生怕泄露真实的情绪:“可这是元嘉长公主送来的,若是拒绝了,怕是会惹大雍皇帝厌烦……”
踌王:“也是,那先披着吧,那谁也真是的,也不知道多管什么闲事……”
新月翻了个白眼。
完蛋,有踌王这糟心玩意儿在旁边,她看郑珣都看顺眼许多。
踌王抱怨两句就过去了:“对了,你怎么把荷儿送出来了?”
新月面不改色地甩锅:“元嘉长公主不喜吵闹,她身边的之春姑姑便把荷儿遣走了。”
“多事!”踌王又骂了一句,安抚道,“没个贴身人伺侯,委屈你了。”
“新月不委屈。”
当然不委屈,走得好,那样趾高气扬的侍女,她可不敢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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