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然大人,请放心,陛下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!
这件事,无论如何,都会给你一个公道的。
那些人胸膛拍的砰砰作响,可又能如何呢?
李然回到家中,一万个想不明白,心中有万千的委屈。
他知道,现在一举一动,都被监视起来了,但凡有异动,必然要遭殃。
他甚至不敢给李征写信。
作为最早一批老人,他跟李征关系挺好的,这节骨眼上,也只有李征能保他。
李京是后面来的,当初那一批人来到这里,上演了一场夺权的戏码,最后还不是被打的丢盔卸甲。
当然,到底是同族同源的自己人,难不成还真的把他们给杀了?
而且,那时陛下手中也缺人。
这么多自己人,他必然要重用的。
李京就是这期间被扶持上来的。
颇为受陛下的信任。
他也想不通,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李京,要这么陷害自己。
他的每一笔账都做的完美,说句难听的,就算有漏洞,也查不出来。
这点自信,他还是有的。
莫非,他们打算夺权?
这个念头冒出来就再也收不住了。
他急忙进了书房,写了一封信,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送走。
守在门口的人,他也信不过,鬼知道他们是谁的人。
思来想去,还是把写好的信给烧了。
夫君,门口那些人是怎么回事?妻子已经发现不对,过来问道。
哎,你别问了,这两天就不要出门了,孩子也别出门,就安安心心待在家里。李然不耐烦的说道。
为什么?
哪有那么多为什么,我说什么,你照做便是。李然烦躁道。
李然,我是你妻子,你出了事不与我商量,心里可还有我这个妻子,当年我跟着你来到这里,你要造反,我可是舍弃了一切支持你,你现在说这种话?
李然的妻子也是个学历高的,而且,她并不是李氏的人,得知丈夫要造反,还是毅然决然留了下来。
李然叹了口气,神情复杂的把朝堂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。
吴氏皱起眉头,哼,我当时什么事情,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?有人想要整你,不管有没有证据,他们都会想办法拿出证据来。
这件事,全看陛下怎么想,陛下要是保你,自然会保你,要是不保你,就算你没犯错,他也不会保你的。
我该如何破局?李然问妻子。
什么都不用管,该吃吃,该喝喝,该睡睡,自然会有人出头为你摆平这件事。
今天,他要是摆不平这件事,日后就没有安宁之日了。
说到底,这些人还是不安分呐。
李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随即将妻子揽入怀中,你比我强。
当局者迷,旁观者轻而已。吴氏道:只是你恰好,深受陛下的信任,那些人才会借机构陷你。
李然点点头,悬着的心,也放回了肚子里,我明白了。
他靠在椅子上,长舒口气,国朝多波折,这还没有稳定下来,这些人就开始乱搞,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。
吴氏突然道: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。
你我夫妻多年,有什么不能说的?李然好笑道。
其实我觉得,东乾不长久,朝廷若是要空出手来了,不需要半年,就能覆灭东乾,就算躲到深山老林之中,迟早也会被找出来的。
再说了,去那种潮湿泥泞的地方,就算活下来了,又有什么质量可言呢?
你什么意思?这种话也能乱说?李然坐直了身体,神情十分严肃,要是让人听去了,我不死也要死。
等等,你难道,想让我做二五仔?
吴氏压着声音道:孩子大了,咱们家几个孩子?两儿两女,跟着东乾一条道走黑,没有前途的。
现在还有机会,要是等开战了,必输无疑。
李然猛地起身,一把推开了妻子,神色复杂的看着她,原来,内鬼就在我身边!
内鬼?吴氏摔了一跤,疼的不行,但还是强忍着疼痛苦笑起来,我只是说了自己内心的想法,你就说我是内鬼,李然,你还有心吗?
我要是内鬼,还轮得到李魁当功臣?
有这种想法的,可不止我一个人,多的去了。
他们只是嘴上不说而已,心里比谁都清楚,他们没有胜算。
一群疯子,明知道会输,还是抵抗不住权力的诱惑。
你心里难道没数吗?
他们要是这么自信,为什么要在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建立基地,不就是为了方便逃跑吗?
逃得了一时,能逃得了一世吗?
吴氏从地上爬起来,说道:你就是个死心眼,想着一条道走黑,我告诉你,就算咱们全家死绝,咱们也是叛逆。
你所谓的忠心,狗屁不是。
天下将要大同,这是朝廷一直以来的目标。
大明都四代了,你以为留给我们的时间还有多少?
你以为能抵抗的了吗?
李然喘着粗气,眼中满是愤怒,可最后,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萎靡不振。
妻子的话,他当然明白。
他身居高位,自然明白东乾跟大明的差别。
当年,秦墨用了几年时间,就打造出了西京,十年不到,就创造了一个奇迹。
而现在呢,同样十年过去了。
他们做出了什么成绩?
一个不大不小的龙城?
还是说,一个人数不过百万的国家?
亦或者,是一个看不见前途的未来?
啥也不是。
大明成立之后,就能跟大乾掰腕子,还赢了。
不仅赢了,还打下了天下。
所以四海臣服,万民归心。
秦墨之所以让众人臣服,是他真的做了很多让百姓心悦诚服的事情。
李炎做了个屁。
他说到底,就是个逆贼。
当然,他自己也是逆贼。
这里八成人都是黑族,还都是没什么文化的黑族,只能用来当炮灰。
你能奢望这些人做出什么丰功伟绩来?
别傻了。
见丈夫这样子,吴氏上前抱住了他,别怕,咱们还有未来。
李然苦笑道:不会再有未来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