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依巧看到宁舒,忿恨得身体都颤抖了,直勾勾盯着宁舒。
为什么她这样,而陈二妹却干干净净,她承受的一切,本应该是陈二妹承受的。
上辈子荣华富贵,这辈子难道还要享受吗
老天何其不公,方勇本来就是她的未婚夫,上辈子陈二妹跟了她的未婚夫,这辈子她和方勇在一起了,她却被李狗子玷污了,眼看就要给陈二妹让位了。
宁舒转头看到脸色狰狞阴郁的白依巧,心情非常好朝白依巧笑了笑,笑得非常灿烂,跟她打招呼:方家嫂子。
宁舒背着背篓走到白依巧的面前,问道:方家嫂子怎么这么看着我
白依巧移开目光,和宁舒檫肩而过,你又能得意多久,即便是她被李狗子玷污了,方勇也不可能给你。
宁舒微笑着背着竹篓回去了,背篓的草因为干旱,焉嗒嗒又发黄了。
再这么下去,以后鸡鸭都没有吃的了。
田地里干得开裂了,秧苗已经被烤黄了,
回到家里,宁舒把草切了喂给鸡。
然后就尽量找容器盛水,因为水井里的水位下降得太快了,没有水根本就活不下去。
她任务之前兑换了水,可是突兀拿出水会让人怀疑的。
宁舒只能尽量把水储存起来,就算到时候没水了,还可以偷偷放水也不会引起怀疑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,宁舒朝陈老爹说道:爹,把家里的牲畜慢慢杀了吧,没有东西喂给牲畜了。
把家里的粮食喂给鸡鸭鹅,只怕陈老爹会跳脚。
李氏说道:我也觉得可以慢慢杀了。
陈老爹叹了一口气,今年这个天啊,汗的汗死,涝的涝死,听说有地方发大水了,房子都淹了。
陈老爹压低了声音,这是要乱了。
天有异象,必出妖孽,古人就喜欢把自然现象和人事相比附。
正常的逻辑是天不好,百姓吃不饱,加上朝廷剥削严重,举旗造反。
但是古人却觉得是天罚。
不管什么样都好,现在的朝廷腐朽,到了推翻建立另一个国度的时期了,而这次灾祸就是一个契机。
这么看来倒像是天罚。
草,宁舒被自己绕晕了。
陈力朝陈老爹说道:爹,今年粮税怎么办,天这么干,应该会给我们免了吧。
错。宁舒说道:只会加倍剥削,现在有的地方乱了,朝廷为了镇压叛乱,需要军费军粮,这些都算在我们的头上,一层层下来,只怕今年的赋税前所未有的重。
现在朝廷一片散沙,做官的想着填满自己的腰包,所有人都拼命趁着乱世捞一把。
天啦,这可咋活陈力愁容满面。
今年的赋税用钱吧。陈老爹说道,现在粮食贵的要死。
宁舒没有说话,在国家和大趋势面前,个人的力量是多么微弱。
不过有卖人参的钱,好歹能够撑下去,陈家人倒也不慌。
生计没有问题,就能好好对付李狗子和白依巧。
现在李狗子和白依巧滚在了一起,以李狗子无赖的性子,肯定会攀扯上白依巧。
白依巧可是酒楼的老板,如果李狗子知道了,不知道得多高兴啊。
半夜的时候,宁舒到李狗子家里,发现李狗子并没有在家里,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逍遥了。
估计是跟白依巧发生了关系,敲诈了白依巧。
李狗子就跟宁舒猜的那样,现在正在赌坊呢,拿着白依巧给的钱。
拿着一百两,李狗子并没有去还高利贷,先是到钱庄去兑换了银子,去吃了山珍海味,又玩了两个青楼女子。
咦,一看钱没剩多少了,就想去赌赢回来,结果赌到兜里没钱了。
没钱了,李狗子又去借了高利贷接着赌,最后被人从赌坊里扔出来了。
没有钱的李狗子瞬间想到自己还没有还高利贷,又欠了一百两,忍不住挠头,瞬间想起自己要被砍了手脚,那得多疼啊。
第二天一早,李狗子火烧屁股一样回到了村里,跑去找白依巧了。
白依巧现在烦躁得不行,因为做了对不起方勇的事情,对方勇越发地温柔小意了。
因为害怕,害怕被抛弃,害怕自己会像上一世一样,
就怕方勇知道真相,就怕方勇不高兴,以前白依巧还有点小性子,那是夫妻之间的情趣,但是现在的白依巧不知道怎么形容了。
卑微,非常地卑微。
方勇总感觉白依巧不太对劲,忍不住询问道:你到底怎么了
白依巧一听连身体都忍不住哆嗦一下,笑着说道:没事啊。
方勇只是皱着眉头摇摇头,你最近都瘦了,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了,家里的事情等我来做就行了,是不是身体不舒服
白依巧摸了摸自己的脸,压抑住内心的惊恐,笑眯眯地说道:没事的,估计是天太热了,人都没有精神了。
方勇只当是白依巧受不了炎热的天气,叮嘱道:不要在太阳底下站着,活计做不了就等我来做,等我把那只吊睛白虎捕杀了,我给你买好点透气的布料,做两身衣服。
像粗布麻衣穿在身上很热。
白依巧看着方勇,凡事就怕比较,人也是,李狗子敲骨吸髓一样敲诈她,而方勇却是真的对她好。
一定一定不能失去方勇。
老虎很危险,捕杀不了就跑吧。白依巧关切朝方勇说道。
等到方勇走了,白依巧见李狗子又来找自己,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,再一听李狗子又要二百两,白依巧心中冒起一股一股的杀气。
我不是给你了一百两还高利贷吗白依巧喉咙腥甜,恨不得吐出一口血来。
李狗子说道:一百两根本不够,是利滚利,我就想用一百两去赌够利钱。
白依巧气得眼前发晕。
李狗子就是一个人渣,一个烂人。
白嫂子,能帮我还钱吗李狗子说道:只要你帮我还了这钱,我立马帮你对付陈二妹,让陈二妹遭万人唾弃
我凭什么相信你白依巧的心脏被各种各样的情绪挤满,充满愤怒,不忿,害怕,悲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