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舒有些不虞地说道:你该不是想要平分吧,你这样跟抢劫有什么区别。
就仗着人参踩在你的脚下,就是你的。
特么的男主就是好命,她跑遍山头,都没有遇到人参,结果人家随便一脚,就踩到了人参。
你七成太多了。方勇说道。
宁舒不高兴了,本来她已经发现人参了,结果方勇一脚踩在上面,凭借这个就想分钱。
如果不是顾忌家有横财会遭贼,尤其是现在世道很乱,如果家里有根人参,明天各路人马,牛鬼蛇神就钻出来,说不定连命都没有呢
如果不是这样,宁舒是一点都不会给方勇,给三成是为了堵住方勇的嘴。
特么方勇还嫌少。
呵呵呵……
四成,不能太多了,不然我就拿着人参到镇上去献给父母官。宁舒神色冷凝。
父母官就是县令。
方勇想了想,确实如果没有陈二妹,这人参就跟他无缘了,四成也能接受。
好吧,我分四成。方勇说道。
那就这么说好了,待会我们就去把这个东西卖掉。宁舒说道,我和哥哥先走,等我们走远你再走。
方勇点头。
宁舒把用布裹着的人参,放到了背篓了,用草盖好了,朝陈力说道:我们走吧。
陈力背着竹篓,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。
回到家里,宁舒就拿出了人参,跟陈老爹说了和方家分人参的事情。
陈老爹乍一看到人参,惊得都跳起来了。
有些横财是要命的。
宁舒说自己跟哥哥去卖人参,卖了一了百了,不然谁今天来要一片参片,明天谁又来要跟顾参须。
宁舒提着篮子,篮子里装的是陈二妹以前打的络子,用络子把人参遮住了。
从村里到镇上去,是坐牛车,方勇装作很巧的样子,提着山鸡和兔子去卖野味,跟宁舒和陈力坐到了一辆牛车上。
中途还有其他人上车,从头到宁舒和方勇都没有说句话。
而陈力是不敢说话,一说话就结巴满头大汗的。
贫苦人家哪里见过人参这种宝贝疙瘩。
到了镇上,宁舒先是到胭脂铺化了一个妆,眉毛加粗,脸上弄了麻子,做了简单的易容,宁舒才到药铺去卖人参。
宁舒前脚进了药店,后脚方勇就进了药店,说自己最近上火,要买点清火的药泡水喝。
从头到尾没有跟宁舒搭腔。
宁舒跟药店掌柜讨价还价,最后价格定在了200两。
宁舒对这个价格并不是很满意,虽然这人参是新鲜的,但是经过处理晒干之后,价格绝对在千两以上,尤其是到了权贵富豪集聚的地方,人参就是走俏的东西,基本上家里都会备着这种药材。
但是药店掌柜卡在200两不多给。
宁舒朝方勇看了一眼,方勇不着痕迹地点点头,表示同意两百两变卖。
宁舒也就同意了,200两也是巨款,就以陈家的情况而言,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
多的钱。
宁舒要了银子没有要银票,再过不久,国家都乱了,银票就是废纸。
宁舒拿了沉甸甸的银子出了药店,害怕有人跟踪,又到成衣铺买了一身衣服,把脸上的妆容洗掉,连发髻都换了才出成衣铺子。
宁舒感觉自己就跟一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,明明是自己的东西,搞得好像是偷的一样。
生活在底层,世道混乱,人心不古,稍微有点威势的人都能践踏他们这种人,一不注意就惹来杀身之祸。
宁舒宁愿多做措施,也不愿意心存侥幸。
隐蔽地分给了方勇八十两,宁舒就和他分道扬镳了。
一直回到陈家,宁舒才松了一口气,留了两锭银子在身上,其他的都给了陈老爹。
爹,现在也有钱了,我们买点粮食吧。宁舒朝陈老爹说道,我在镇上听说,有的地方已经乱了,说是粮食全都干死了,土地都干裂缝了。
今年是大旱之年,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下雨,乱起来粮食就很贵。宁舒说道。
那好吧,就去买点粮食。有了钱,很多事情就好解决了,陈老爹也同意买粮食了。
不要一次买很多,少点少点地买。宁舒朝陈老爹说道。
陈老爹深深吸了一口旱烟,点头说道:这个我清楚,财不露白。
陈老爹朝陈力说道:你也是,别嘴巴没把门到处乱说。
陈力连忙摇头,爹,我绝对不乱说,绝对不说。
因为挖人参,又卖人参的,宁舒简直累得不行,跟李氏说道:娘,我去眯会。
去吧,好好休息。李氏说道。
宁舒倒在床上养神,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人推醒了,睁开眼睛看到了李氏,坐了起来问道:娘,怎么了
李氏的面色有些不好,说道:是方勇和白依巧来了。
宁舒挑了挑眉头,他们来做什么
宁舒心里有数,只怕是冲着卖人参的钱来的。
宁舒套上鞋子,到了堂屋,看到方勇和白依巧。
白依巧面色白里透红,身上又穿着干干净净的裙子,整个人很娇艳,把屋里黝黑沧桑苦劳的陈家人衬得更加土气悲苦了。
老实说,白依巧和方勇很配,方勇英武有力,白依巧娇俏可人,这两人看着就不像是土地里刨食的人。
简单来说,就是男女主气质非凡,一看就不是什么愚昧无知的刁民。
宁舒跨过门槛进了堂屋,朝方勇问道:怎么了,给你的银子缺斤少两了
白依巧说道:这人参的钱分配不合理,应该五五分才对。
宁舒微笑脸,如果不是我,你现在一个铜板也拿不到,别贪得无厌。
我当时已经发现了,方勇却一脚踩在上面。宁舒说道,别拿这件事来吵,吵得人尽皆知,对你也没有好处。
你要闹开我也没有办法,大家都别想好过。宁舒冷淡地说道。
白依巧神色不虞,每次看到陈二妹,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厌憎还有恐惧,恐惧的是命运,会让方勇和陈二妹像上一世一样成为夫妻。